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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故事

去年的今天 - 患者故事

发表者:海涌 人已读

2007117日,去年的今天,我在北京手术的日子。现在想来, 那天的一切都有总种不真切感,时至今日,很多的细节都回想不起来了。

116日,早上八点一刻,海主任查房时,突然对我说明天替我做手术。我惊诧得愣在那里,因为前两天,114日,我问他我哪天可以手术时,他还要求我安心牵引,不必急于手术。所以,对于突然而至的手术安排,我既高兴又担忧。为了这个手术,心里盼了好多年。可就这么急急的手术,医生准备好了吗?我心里准备好了吗?脑子里一切都雾朦了,而事实上,一切都容不得我多想,陪同查房的医生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有多少人想早点做手术呢,你倒像不乐意似的?海主任在旁边笑着不说话,他的神情让我心定,我相信他对于我的手术胸有成竹。海主任对我的主管医生杨大夫说,明天上午安排里面的女孩,下午安排她。那时我知道了明天我下午手术。心里的担忧又回来了:明天海主任上午手术,下午再为我手术,他累不累?累了会不会影响我的手术?担忧在心,但是没有说出来。反正116日,还有一大堆检查要做,还有医生等着谈话,麻醉师找我谈话,没时间想这个事。116日夜,一夜无眠。

117日上午海主任查房时,我说:“海主任你今天中午一定要休息好,我下午就交给你了。”医生们听后都在笑。海主任笑着说:“没事,我们都习惯了。”八点半,里面的吴姓女孩被手术室护士接走了。我想,该给我挂盐水了吧,住进院八九天了,还没用过一点药呢。等了又等,就没见有医生护士管我,后来,倒是来了几个护士来,不过不是检查身体之类的,是来“倒床”的。倒床这个词语,恐怕在大医院里的使用率很高。就是把手术后一周多情况稳定了的病人的床倒腾出来给即将出手术室的病人用。我被从病房外的加床倒进了病房内的1床。

午饭时分,因下午手术我不能进食,饿得慌。医生护士可能太忙了,忘了我了。我这么想。过了好一会,看到一个护士走过,赶忙问她为什么不给我挂盐水,因为别人术前都挂水的呀。护士急匆匆地边走边说医生没安排挂水。我的吗呀,我惨了,医生真忘了我了。一夜没睡好,早饭没吃,午饭没吃,我头都晕了,血糖又要低下去了。我心想,惨了惨了。正想着,吴姓女孩手术完回病房了。没过一会儿,手术室的推车就来接我了。那身深绿色的手术室护士服,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我也可能紧张了,也可能是血糖低了,眼也花了。那位年龄大点的护士,我对她印象深刻,因为她问病房护士:“怎么没给她补液?”病房护士有人回应说:“医生没开单。”有人嘀咕说:“杨医生好像说过要来开单的。”已容不得我为这些做出或生气或愤怒的反应了,手术室的护士就一边收罗我的各种X光片、核磁共振片、CT片,半拉半扶地把我弄上推车,还不忘安慰我说:“没事儿,到里面输液一样。”我这才安下心来。那位内蒙的老太太,我很感动,她行动不便,在她家老爷子的帮助下硬是下了床过来安抚我不要怕。那些朝夕相处了九天的早已熟悉的病 人和家属,都过来安慰我。我冲他们摆摆手,笑着说我去和医生考试了。大家都乐了。那时,我一点都不紧张,就好像真的是去参加一场必胜的考试。

那个手术室层面真大,很安静,推车车轮的声音异常地冲击着耳膜。长长的过道好似走不到尽头。我昂起头想看看周边的环境,护士阿姨立马把我按了下去,还是那位年长的护士,我真想叫她一声阿姨。护士阿姨说:“别动,也别害怕。到了。你先在过道里躺一会儿,等里面消毒好了再推你进去。”她帮我掖了掖盖被,就与另两位进到室内去了。见没人管了,我就昂起来,就差坐起来了,东看看西看看,当然,也分不清方向的,我看到我被停在第12手术室门口。心里默默地说:“第12手术室,好啊,好啊,六六大顺。”自己也忍不住为自己“有才”想乐。正看着,里面传来呻吟声,我的心立马揪了起来,竖起耳朵听。有护士很温柔的声音传来:“醒了,难受是吧?你太瘦了。出去后要加强营养啊。”一会儿又有声音传来:“宝贝,别乱动,身上的管子掉了就麻烦了。”“赶紧着联系把他送病房。”一会儿,一辆车从里面推了出来,我分明看到那推车上躺着的是个大男人,心里纳闷,怎么称他“宝贝?”见护士出来,我赶忙乖乖地躺好,不敢乱动,但心里仍在想“宝贝”这个称呼。后来总算想明白了。在病房时,有几位年轻的护士也称呼过我“宝贝”,那是她们在为我们扎针时安慰我们的称呼。一声“宝贝”,能让我们心静,如同婴孩面对母亲,而不是病人面对护士。这里的“宝贝”,无论年龄、性别,它是一种心理抚慰。

室内传来一阵机器的响声,金属器械的撞击声。又过了一会,我被一位陌生的护士推进了第12手术室。里面好冷,我直哆嗦。我纳闷,这么冷,她们的护士服里面是不是穿了毛衣呀,她们怎么就不冷呢?还是那位年长的护士阿姨过来了,她帮我压紧盖被,吩咐旁边的小护士说:“把温度调调高,看把她冷得直哆嗦。”我感激地冲她笑笑。

一会儿,护士过来动脉穿刺了。见了这个就怕。在病房时穿刺的地方还青淤着呢。我本能地把手躲开。护士一把抓位。我连忙说:“我和麻醉师谈过的,麻醉了再扎动脉。”护士一边看我的手腕,一边说:“我们知道的,马上给皮肤麻醉。”原来是我心急了呀,我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护士一边准备药水,一边和我聊天,是不是以前做过手术啊,经历过手术的病人大多害怕扎动脉,什么你怎么这么瘦啊,我们想瘦也瘦不下去。……我们就这样聊着,聊到我都感觉不出这是在手术室,若不是她拿着针过来,若不是旁边锃亮的手术器械闪着寒光,我会觉得这里就是我很熟悉的地方,她们是我很熟悉的人。该扎的针扎好了,该连接的仪器也连接好了,护士们走进了里面的屋里,那空荡荡的手术室里,只有头顶的无影灯和一侧墙壁上的照检查片的灯以及一大堆的手术器械陪着我。灯光的暖意与器械的冰冷,以及室内空荡荡的冷清,真切着热与冷的对比,就如同心里对手术的期待与担忧,两种相反的感觉起伏在心。对着这个情境,我有了真切的即将手术的感觉,我深深地呼吸,告诉自己相信医生,会一切平安。

这时,手术室里响起了音乐声,舒緩的,柔和的旋律,让先前产生的即将手术的感觉又不存在了。不知是不是输入体内的药水中有镇静剂的原因,我有想睡的感觉,而意志又坚持着我要清醒,我是来做手术的,我要等海主任。我和自己对抗着。正想着,孟医生进来了。他看了看我,只笑没说什么,就到灯下去看片子了。音乐还是那样的美妙,很让人放松。孟医生出去了。里屋传来护士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杨大夫说一点半开始的。”护士们出来了。一个大针管,一管好像是奶白色的药水,记不清了,大概是接近于奶白色的药水,给我扎动脉的护士拿着那大针管走了过来,她告诉我要为我麻醉了,她要我闭上眼睛数数。从早已准备好的输液管里,她开始缓缓地推那奶白色的药水,我连忙闭上眼心里数数,眼前一片炫烂的红,一下子便漫了开去。大概只数到了八,我对于手术前的一切记忆,就只停留在那一瞬间了。

术中,我被唤醒。事先医生和麻醉师都和我交流过,说为了手术不出意外,会在术中把我唤醒,要我做些动动手指,动动脚趾的动作,以便术中判断有无损害到脊神经。我没有动手指和动脚趾的记忆。但有一小段术中医护人员的对话却清晰地印在脑子里。“动了,动了!”不知谁兴奋地声音。“快给上,快给上!”不知谁紧张的话语。“好了,好了!上去了,上去了!”也不知这是谁的声音。关于手术的过程,我只有这点记忆,三个人的声音,三句简短的话语,我感觉到现场的紧张与兴奋。我感谢所有的医生和护士!

后来,麻醉师到病房回访时,问我可有对手术过程的一些记忆。我告诉他听到了医生护士说的话。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说这个现象不多见,但发生也是正常的。后来,与同病房的病友聊起手术,她们都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等我醒来时,已在病床,已是晚上六点多了。我提醒老公给我爸妈报个平安,给我朋友同事报个平安,便又睏得直想睡。但,睡得不踏实。医生进进出出,护士进进出出,现在已记不清他们在那晚为我做了什么,但我真的很感激他们。现在我能记得的是,有医生在现场向护士交待说切了三根肋骨,可能比较疼以及杨大夫与老公交流,说出血太多,要马上输血。迷糊中听到杨医生的话,我似乎清醒了点,我要来手机,要给朋友打电话。我的意思是想问问做护理工作的朋友出了多少血才不得不输血,我不愿输别人的血。后来自己有没有打这个电话,现在也记不得了。反正,要给朋友打电话的意识很强烈,强烈到在那种迷糊的状态下忘记了很多事却能将这事记牢。那是一段极为模糊的片段,就算现在能想起点什么,也不一定是真切的。能记得真切的,是朋友来电话前,我已输了血,也许当时是情况紧急的,医生不容听我的意见了。后来朋友多次来短信来电话询问术后出血的情况,领导和同事也常来电话或短信询问我身体状况。这些,给了我们莫大的精神支持。

117日,术后第一夜,我把老公折腾得够累,他一夜未眠,时刻担心。后来的一段时间亦如此,他为我操心劳累至今。我很庆幸自己遇上了他,打心底里感激他!我也庆幸遇到了一位知心的朋友,时时牵挂我关心我,也庆幸遇到了一群很好的同事,常常帮助我关心我。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今天,我已如往常一样地工作、生活。回想一年前的今天,心里盛满感慨与感激,还有感动,我记下这段文字,想以这样的方式告诫自己要时时珍惜每一天的生活,也借这个机会对所有关心我的人说声谢谢!同时,也祝愿所有的病友都健康快乐!

(原文来自http://blog.jyjy.net.cn/user1/yishuma/archives/2008/5346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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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仅供健康科普使用,不能做为诊断、治疗的依据,请谨慎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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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08-11-21